20171125-1126 Day25-26 百內日記 （上）

　
11月25日　一期一會
　
為了能早點進去百內開始爬山，我早先便買好了車票，並且前一晚就將不必要的行李寄存在青年旅舍，五點半起床，六點十分出門去搭車。
　
從Puerto Natales鎮上去到百內的Laguna Amarda的收費站要兩個小時車程，在此買票、繳交入園計畫、聽完講解影片之後，由東往西走的人，在此下車，搭乘接駁巴士坐十分鐘去Hotel Las Torres前的停車場，開始健行。而由西往東的人，則繼續搭原來的巴士去Pudeto，搭船去Paine Grande。
　
百內的W trekking主要有兩段上下坡原路往返，一段是百內塔，一段是法國谷及再往後走的英國谷。除了這兩段，地勢大致上為東高西低，所以我選擇的路線是由東往西，覺得下坡比較容易，而且山屋的安排也比較順，四天三夜就可以了。如果由西往東走，怎麼排都得五天四夜。百內的住宿很貴，一晚動不動就一百多塊錢美金，能省則省。
　
出門前，看天氣預報說百內這兩天會下雨，又有點後悔，當初若不是由西往東走，或許上到百內塔的時候，還可以遇上好天氣。
　
雖然出門前已經上過廁所，但可能是因為太早起了，又或是在語言不通、體力不足的狀況下，一個人自己背食物爬四天三夜的山，覺得很有壓力，肚子竟然不是舒服，在路上又上了兩次廁所。一次很不得已在巴士上面的廁所，一次在買門票的地方。不想要繼續為上廁所的事情困擾，就直接吞了兩顆止瀉藥。
　
在Hotel Las Torres前面的停車場下車之後，沒有看到什麼指標，我拍了張起點的照片，再回過頭，身邊已經看不到人了。因為沒有標示，不是很確定該怎麼走，往可疑的路上走了一段，才遇到立牌可以確認一下這條路是要去Chileno山屋的沒錯。但在一個分岔路口，還是走錯路了，爬了一個很陡的坡又原路折返。
　
隨著山徑上升，視野愈見遼闊，而巴塔哥尼亞的狂風大作，卻冷不防吹得人沒辦法往前走，連眼睛也睜不開。山路開在沙石的滑坡上，滑坡上還有從山上流下來的泉水，旁邊也沒有護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風吹落，一路滑到深達百尺的河谷之下。
　
跨過山泉形成的溪流，撐著登山杖繼續往前走，天氣一下飄雨，一下放晴，時而得和強風對抗，百內的天氣一如傳言中的陰晴不定。漸漸遇到一些人，但大多都是從後面超越我的外國人，我能追上的，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登山客。連續兩個小時的上坡，讓我覺得很疲憊，水也是珍惜著喝，因為沿途並沒看到什麼乾淨的取水點。
　
在出發兩個小時後，我累得像條狗一樣，到了預訂好的Chileno山屋。櫃檯的人告訴我，房間還在整理，要再等一下才能登記入住。我趁等待的時間去廁所的水龍頭裝水，並且吃完一包巧克力餅乾當午餐，回頭拿護照跟遊客入境卡去登記。但此時，卻被櫃檯告知，我今晚要去睡帳篷，而不是山屋的六人間床位。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系統出了一些錯誤，讓一個二十四人的團體預訂了床位，而他們沒有辦法容納這麼多人，所以要我去睡帳篷。我說，可是我付的是山屋的錢，我手上拿到的也是山屋的入住憑證啊！她說，是的，可是系統出錯了，她可以招待我一些啤酒作為補償。
　
我聽了一肚子火，系統出了錯，為什麼是我要去睡帳篷？
　
用一瓶啤酒就想打發我，這又算什麼？山屋跟帳篷應該有六七十塊美金的差價吧，是一瓶啤酒可以補上的嗎？因為Chileno山屋很熱門，在此過夜，一律得訂三餐。住Chileno山屋含餐可是一百七十塊美金一晚，如果補一瓶啤酒叫我去睡帳蓬，這個條件我無法接受。
　
我臉色一沉，很堅定地跟她說：「我不想改變，我訂的是山屋，我不想要換帳篷。」不知道是南美人生性樂觀，很少看人擺臉色，或者是柿子挑軟的吃。她退讓了，說給我住山屋的床位，她再想辦法把其他的人趕去住帳蓬。
　
她這樣說，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害到別人。可是想了一下，有問題的應該不是我吧？收這麼貴的錢，然後系統這麼差勁！就算系統真的出了錯，難道沒有人去確認每天的訂房名單，發現有一天人數特別多嗎？而且為什麼不提前通知這個錯誤呢？在我看來，這些不可能也不應該犯下的錯誤，偏偏智利人就是能一錯再錯，最後問題發生了，只會雙手一攤，笑著跟你說就是沒辦法。而且開出來的條件也很胡鬧，補一瓶啤酒算什麼？如果說住帳蓬免費，把山屋的錢全部退給我，我還可能考慮一下。
　
百內的山屋有兩家公司經營，東邊的Fantastico Sur不管是預訂或者付款，都比西邊的Vertice有效率百倍，原本以為會是比較可靠的一家公司，結果也照樣出這種包......無論如何，總算入住山屋了，就把不必要的乾糧和衣物丟在床上宣示主權，就去攻百內塔了。
　
出發的時候，從Chileno山屋眺望百內塔，原本烏雲籠罩的山頭透出了陽光，給了我一點希望，但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我想趕快爬上去，免得天氣變差，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再怎麼快，以我早上走路的時間，對照官方公布的步行時間，走上去至少還要兩個半小時。
　
過了河，走進了一片樹林，逆著河谷往上走。原以為在樹林裡面風會小一點，但突如其來的狂風，居然大到把比我手臂還粗的樹幹給吹斷了。我本來不以為意，還想往前走，當我意識到危險，趕緊抱頭蹲在地上的時候，樹林裡巨大的樹枝已經劈哩啪啦地在我身邊砸了下來－－還好沒被砸中，趁著風小的時候，站起來趕快走，離開這座樹林。
　
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面寸草不生的巨石坡，比剛才走過的路，都還要難。有時候整面的巨石坡上都找不到橘色的路標，前後又沒有人，只能仔細地看，才找到巨石之中前行的路。而且巨石坡上，已經沒有遮擋了，狂暴的風，把巨石坡上的沙子捲成一道風暴向我砸過來，連河谷對岸的瀑布的水花，也被捲成了一團白霧往上飛。天上的雲霧，在風中急遽地變化、飄移，雲的縫隙間偶爾能看到一點陽光，時有時無......這短暫的晴空，好像就快要消失了。
　
我一心趕路，祈求上天垂憐，讓我看一眼百內塔吧！可是夾帶著碎石的風暴，在巨石坡上幾乎沒有停止過，一陣又一陣，吹到人無處可躲。頂住風，在巨石坡上前進。我心裡面想著，官方版的步行時間，應該沒有把狂風阻擋前進的時間算在裡面吧？最後一段不到一公里的路，遠遠超過前面所有路徑的難度。眼看著石頭越來越大，甚至大比人還高，距離出發已經爬了四個多小時，腿有點抬不起來，不知道還有多久，我覺得自己已精疲力竭。可是百內塔就在眼前了，怎麼可能放棄？前面下來的人跟我說，很靠近了，但是好像怎麼走都走不上去。
　
在足以就把人吹倒的狂風中，我翻過了最後的巨石坡，最渴望見到的百內塔，終於，出現在我眼前。三座直入天際的山峰，冰川化成的雪水，黛綠色的湖泊，白雲藍天，伴隨著呼嘯不止的狂風捲起的沙暴，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懾，無法言語。
　
想起一張百內的明信片上的一句話：「也許你之前曾經看過這裡的照片，想像過它有多壯觀。可是當你真正到了這裡，你才真的相信，這是你此生難忘的風景。」多少旅人不遠千里來到智利，來到百內，就為了見它一面。我繼續往下走到百內塔的冰磧湖邊，摸了一下湖水，是冰涼的。不過湖邊的風景少了巨石的旁襯，倒沒有剛才從高處看那麼壯闊。沿著湖邊走了一部分，凝視著百內塔，凝視著藍天之下，大風吹動的白雲。
　
原本預計在湖邊留一個小時才下山，可是卻被巡山員說天氣不好，百內塔的路徑關閉了，把所有的人都往山下趕。我不想要離開，甚至想假裝聽不懂英文，可是巡山員站在我旁邊，不斷重複著要我離開。
　
雖然還沒有到我預計停留的五點，但是所有的登山客都離開了，我好像也沒辦法再留在這裡。百內塔上的雲霧越來越多，風也越來越大，剛才還有的一點藍天跟陽光，都已經不見了，看來老天爺也要送客了。真捨不得，費了這麼大力氣，好不容易才爬到這裡來的，而這短短的幾十分鐘，就是我和百內塔的一期一會了。
　
其實這四十分鐘也不好待，因為狂風颳起的時候，就算人躲在巨石之間也站不住，最後只好整個人抱著巨石等狂風停止。而石子吹上來真的會打得很痛，臉上、耳朵裡全都是沙子，連髮根都也卡了沙子進去，真是匪疑所思，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怪風？
　
從百內塔下來，回到Chileno洗個熱水澡，把頭髮裡面的沙子都洗掉，再去用晚餐。我下鋪住了一個由西往東走的馬來西亞華裔男生，問我今天有去百內塔嗎？我說有，不過風非常大，無法想像的大，吹到我站不穩，而且頭髮裡都是沙子。他說他下午兩點半到Chileno的時候，外面的牌子就寫百內塔因為風太大已經關閉了，所以他就沒有上去。
　
我心想，那還好我趕在路徑封閉前先上去了。我是下午一點二十分離開Chileno山屋的，如果再晚幾十分鐘，也許就會被巡山員直接攔下。巡山員或許是決定封閉路徑之後，從Chileno出發到百內塔，去把還在上面的人給叫下來的。
　
吃飯的時候，我問山屋的人，這裡的風是不是都這麼大？山屋的人說，平常也有風，但不會這麼大。今天下午關閉登山路徑，是因為瞬間最大風速已經超過每小時100公里了，相當於十一級陣風。我對數字沒有概念，只是下午在巨石坡的時候，風大到可以把人吹倒，而我得抱著巨石等風停，覺得這風也太誇張了！
　
晚上，狂風颳了一整夜，風還把Chileno木屋的大門給吹壞了。沙子吹打到山屋的玻璃窗上，滋滋作響，坐在餐廳裡面看著窗外，飛沙走石很是嚇人。想起中午差點被換到帳篷去睡，想著住帳蓬的人應該都沒辦法好好休息吧？一定被風搖得吵得整晚都沒得睡，帳篷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吹翻？
　
山屋的人說，明天上午百內塔會不會封閉，要等園方早上八點的通知。
　
我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封路，但是馬來西亞男生最後沒去百內塔，走在我前面下山了。或許他看得比較淡，不像我這麼執著非見百內塔不可？我對於百內塔期望這麼大，如果沒有看到，不知道會有多失望。旅程中無法掌握的事情太多了，像我這樣患得患失，是讓自己變得很辛苦，可是我也無法不對百內塔有這麼強烈的執著－－若真的遇不到，也只能釋懷。遇上了，也只能感謝了。
　
老天爺對我還是仁慈的，即便狂風大作，即便隨後就關閉了山路，還是讓我遇見了難得的陽光，讓我親眼見過百內塔。大概也知道我不能常常來智利，也沒有力氣常常這樣攻百內塔，所以給了我短暫的晴空。
　
看過了百內塔，完成了九年前未竟的夢想。我突然覺得，只要活著，只要有心，人還是有機會彌補未竟的遺憾。
　
我想起電影《阿飛正傳》裡，張國榮對張曼玉說：「一九六○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得那一分鐘。由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因為百內塔，我會記得這一天，記得即將三十三歲的自己。
　
　
0700 puerto natales
0845 laguna amarga
0930 leave laguna amarga
0940 parking
1010 hotel las torres
1220 chileno
1320 leave chileno
1435 campamento torres
1550 mirador base de las torres
1630 leave mirador base de las torres
1730 campamento torres
1850 chileno
2015 dinner
　
今日路程：13.5km  今日耗時：9時10分
　
　
　
11月26日　召喚之聲
　
才走一天的百內，就讓我之前在烏蘇懷亞黏好的鞋底又分開了，下山之後得再物色一雙新的登山鞋。
　
這次進百內走四天三夜的W trekking，我只帶了四包巧克力餅乾、三塊巧克力、一包蘇打餅乾跟三條Snickers，昨天早上又拉肚子......所以離開Chileno的時候，就跟山屋的人加訂了同是Fantastico Sur經營的Domos El Frances的晚餐，想說要吃得好一點，不然沒有體力走路。
　
因為百內比我想像中的難走，昨天很勉強才達成官方版本的步行時間，再者昨天下午開始颳風之後，山上天氣就變差了，所以沒有什麼懸念，前一晚就已經放棄了「早上四點爬起來重返百內塔看日出」的計劃。能見過百內塔一次就已經很好了。如果再上一次百內，我後面大概也走不太動了。
　
由於第一天的路實在超出我對於百內的想像，所以我認真考慮第三天的行程是不是要放棄英國谷，只走到法國谷就回頭？這樣比較有可能在晚餐之前，走到Vertice所經營的Paine Grande營地。也盤算著，我要更改之前在南極船上說「我短時間內都不再坐船」的說法，我覺得爬山比暈船還累。我決定回Puerto Natales後，坐Navimag渡輪去蒙特港，捨棄El Chalten的健行，我累壞了。
　
早上下了一陣雨，遠處山頭降下了白雪，隨之而來的雲霧遮住了山谷。原本在Chileno山屋就可以看見百內塔的，九點半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向原本百內塔的位置，現在也看不見了。因為百內山屋太熱門，得要提前預訂，而這裡的天氣又一日多變，預訂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預知上山的時候天氣會如何，所以只能全靠運氣了。
　
順著來時的滑坡往回走，在岔路口往西行，今天的目標是Domos El Frances的山屋，雖然要走十三公里半，但一路上應該都是平路跟下坡。大部分的人來百內，好像都為百內塔，我從Chileno往Domos El Frances的路上，遇到的人明顯比昨天少很多。
　
因為早上下過雨，所以出發前，我把貴重的東西包了一層塑膠袋，又把小相機包套上防水布。但是要出發時，雨停了，還透出了陽光，我便把相機拿出來拍照。但當我以為天氣預報錯誤，今天將要提前轉晴的時候，又來了一場大雪紛飛，把我凍到發抖，相機上沾滿了雪化掉之後的水滴。
　
走出了雪陣，面對未知的晴雨，還是決定把相機拿出來。雖然相機淋壞了可惜，但有風景不拍更可惜。覺得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不要畏懼，你要珍惜。」
　
十三公里半的路比我想像的要長，原以為一路下坡的平路很好走，沒想到第一天太累了，我快廢掉的腳還是抬不太起來，連下坡的平路都走不快。從早上九點半離開Chileno營地，一路走到晚上六點五十分才到Domos El Frances，剛好趕上七點的晚餐。
　
雖然晚餐只有一道把雜糧煮成一團糊的前菜，一盤又柴又沒味道的雞肉當主菜，一份奶油加一顆罐頭草莓當甜點，煮得跟餿水一樣，這樣也要價四十美金。可是沒辦法，這是智利，還是百內，所有的物價都是翻倍再翻倍。
　
Domos el frances是新成立的山屋，我住的那一間還有空床，八張床只睡了五個人。Domo的造型滿有趣的，有點像觀星的天文臺，也像是一個獨立的別墅，裡面廁所、浴室、火爐都有，還有自己的獨立插座跟閱讀燈，住起來比Chileno好多了，但缺點是沒有Chileno那麼溫暖。同房間的外國女生冷到受不了，找了山屋的人來幫忙生火。山屋的人生完火之後，跟我們說，如果火快滅了，要自己加柴。因為太冷，我和幾個同住的登山客不斷地往裡面加柴，希望山屋可以溫暖一點，可是柴燒得很快，房間裡一疊乾柴很快就被我們燒完了。
　
在Domos el frances遇到一個阿根廷人，他說昨天原本訂好在Hotel Las Torres露營，但因為風太大，不允許露營，他只好又坐車回到Puerto Natales。今天他又搭車從Puerto Natales過來，來不及去百內塔，他直接到Domos el Frances，打算走去法國谷，但沒想到法國谷也關閉，所以提醒我明天去法國谷的時候，要再問看看有沒有關閉。
　
聽了他的遭遇，我覺得他運氣不太好，被風惡整到昨天想露營也不行，今天要去法國谷也不行，白白回Puerto Natales住了一天，今天又在Domos el Frances山屋耗掉一晚。
　
我跟他說，我第一次來百內，所以我以為這麼大的風是正常的。後來才知道風大也不至於大到像昨天那樣，而且風最大的時候，我居然在不允許進入的百內塔。說完，我自己都苦笑了。但也慶幸還好有上去，不然第二天再上百內塔天氣不好也看不到，就算冒著雨雪走上去，走回到Domos El Frances山屋的時候，應該也已經半夜了。
　
阿根廷人說昨天風真的太大了，他坐車回Puerto Natales的時候，聽說有人被石頭打到眼睛，有人在山上跌倒受傷，頭上還有縫針，所以哭了。Paine Grande來往Pudeto的船班，也因為風大停開，他說如果船停開的話，會開放另外一條路線讓人走到Administrativa去搭巴士。
　
我問他明天怎麼打算？他說他沒有時間，所以不去爬法國谷了，先去Paine Grande放行李後，去看了冰川，再走回Paine Grande住。我聽了不敢置信，這樣可是四十公里，官方版本的步行時間是十四小時耶！
　
相比之下，我走去英國谷再去Paine Grande只要二十一公里多，官方版本九個小時，看起來比較可行。明天應該沒風了，如果我八點出門，應該再慢晚上八點也走得到吧！我想了想，如果體力還行，應該是早早出發走到英國谷再回頭，帶著頭燈走應該走得完，大不了放棄晚餐而已，其實晚餐也就五十塊美金而已，可是英國谷難得再來。第四天的冰川我覺得還好，我看過南極的冰山跟莫雷諾冰川了，沒有非要再看什麼冰川。如果第三天累到腿廢了，第四天就輕鬆走就好，還是拼一下英國谷吧。
　
Domos El Frances的人說到Italiano營地只要一個小時，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常走，官方版是一個半小時，Fantastico Sur辦公室的人說只要四時分鐘，不知道誰對，走了再說吧，反正明天就是走到英國谷再回頭，其他一切都不管了。
　
我從法國谷離開，應該天還是亮的。之後就是平路了，我帶上頭燈，所以走夜路也不怕。這裡夏天的晚上九點半太陽才會下山，十點半才會天黑，就算錯過晚餐也沒關係！我一定要走到英國谷去看一看。
　
　
0800 breakfast
0930 leave chileno
1030 forked road to cuernos(11km)
1250 next forked road
1310 leave next forked road to domos el frances
1715 cuernos
1850 domos el frances
1900 el frances dinner
　
今日路程：13.5km  今日耗時：9時20分